2011年9月27日星期二

月杪问卷调查----短篇小说

目录(附链接):
1.《回到那刻》
2.《那滴泪,是你给我的答案》
3.《公车巴士》
4.《棋》
5.《雨季》
6.《没有月光照亮的爱情》
7.《告白》
8.《泡泡》






题1:选出最喜爱的三篇,并写下不少于20字的原因,如全都觉得不喜欢,可留空,或只填一二。
例:
《告白》:因为我也衷心想祝福丰年成功,所以非常喜欢这篇,我也想要像丰年那样去告白!



题2:觉得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如用词、文笔、情节铺陈等等)


题3:选出觉得最不喜欢/最烂的两篇,并附上原因。


题4:觉得我的写作风格像哪个作家?为什么?


题5:比较希望我写什么类型的小说/短篇?


题6:写下想对我说的话。写给予我鼓励的话,或是要叫我滚回家喝奶收皮都可以。不少于50字。





潜水的、偷窥的、路过的都来回答下,不回答我就咬你TT
以上。


-

《相遇》原曲:最后的战役



时针停顿许久秒针还在努力地奔跑
曾经珍惜的美好消逝着你不愿再找
而那抽屉你还没抹掉的白粉笔玩笑
那心型 是你画得太微妙

枝影斑驳 你在树下藏着什么宝
我在十年后挖掘打开了盒子才知道
信纸布灰模糊那些字迹还没有忘掉
我回想 送信紧张的心跳

今天的天气像预知了我的心情
飘着细雨 为我掩泪滴
那信里夹着的纸蝴蝶觅你的身影
随着风纷飞起

上锁的回忆 又被你开启
我看见身影 在树林背着雨
那感觉熟悉 曾在我怀里
这空气 让我难呼吸

颤抖的双臂 抽绪的声音
是你在逃避 却不愿再离去
我向你靠近 你把头垂低
我和你 相吻在 那场雨



-初稿2010年10月1日
-文/莫子寒

《冰淇淋》

我以葉身當柄
卷一球甜蜜
歲月輕舔
說這苦澀意猶未盡

而承諾揮腳
踏着一地松球
滾散了誰的淚滴
那後仰的身軀
撞痛孤寂
手臂被月光割破的傷口
流的 是不羈

你低下了頭
轉身的是厚厚的陽光
聽說這不是別離
而是讓影子更接近

那個季節
夏蟲嚷嚷着要看冰
我打開冰箱
只看見
一灘融化的 回憶



-初稿2011年9月中旬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26日星期一

《泡泡》

泡泡其實不是虛幻的東西,它是可以碰得着,捉得住。
                                                                       -- --題記


那天黃昏和你一起散步,經過我家後面的公園。

你輕輕勾住我的手,雙腳踏著調皮的步伐走著。

這天不懂怎麼的,飄起很多泡泡,在夕陽的光染下,成一片幻美。

你興奮地跑上前想撲捉它們,卻弄破了一個又一個。

我只是安静在旁欣賞著你那頑皮的模樣。

你別過頭看到我仍愣在這兒,便問我:“怎麼不過來一起捉?很好玩呢!”

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石椅問你:“想不想聽故事?”

你聽到有故事可以聽,更是開心,跑了過來把我拉到石椅,嚷著要我快說。

我輕輕拉住你的手,在上畫圈,你笑說很癢,要我別鬧了。

我笑了笑,先吊了吊你的胃口:“你知道為什麼今天這麼多泡泡嗎?”

你搖了搖頭問:“你知道為什麼?”

“這些泡泡是有由來的,那是一個很淒美的故事。”我看著天空剩下半邊的太陽,思緒卻在企圖逃避今天已經快結束的事實。

你在旁靜靜地等著我說下去。

“以前,有個男孩從小就暗戀著隔壁家的女孩。每天黃昏,他都會跑到這個公園,等著小女孩的母親把她推來看夕陽。小男孩就靜靜躲在那棵相思樹下,看著小女孩靜靜坐在輪椅上,用她那空洞的眼神,一動不動地望著天空。”我說著,手便指著前方一棵相思樹。

你看著那棵相思樹,似看到一個小男孩呆呆地躲在樹旁窺探著。

“後來,小男孩慢慢長大,這習慣卻還是持續著。有一天,天空下起了細雨,小女孩的媽媽在一旁撐著傘,這時小男孩忽然發現小女孩的眼神多了一些些神采,他忙隨小女孩的目光看去,只見遠方的天空出現了雙彩虹。小男孩痴痴地看著那夢幻般的色彩,似在想著什麼東西。”我頓了頓,看著你那專注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你的鼻子。

你輕聲叫痛,要我快點繼續說。

“過了幾天,小男孩在看著母親洗衣時,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興高采烈地跑到後院,拿了個小桶兒,然後靜悄悄地在他母親身後偷拿了一手掌的洗衣粉,接著便躲到了澡房不懂在弄些什麼。那天黃昏,公園的天空便像現在這樣,飄起了許多泡泡,在夕陽的光色渲染下,像是漫天的彩虹。小男孩躲在一旁努力的吹著,但那天,小女孩卻沒有出現。那晚,小男孩伴著漫天的泡泡,初嚐了寂寞。隨即幾天,小男孩仍是沒見到小女孩,問了他母親才知道,當天下午,小女孩的父母已經簽下了醫院的協議書,讓小女孩安靜地離開這世界。後來,每年的這一天,這裡在黃昏時總會飄起許多泡泡,直到入暮...”

“世界難道就充滿遺憾嗎?”你看著天空的泡泡,眼框有點濕濕的。

“這只是個故事。”我伸手摸了摸你的頭。

你嗯了一聲,卻還是沉默著。

“你等我一下。”我站了起來,往公園廁所跑去。

回來時,你仍是看著那些泡泡在發楞。

“你想不想捉住這些泡泡?”我問。

你稍微抬了抬頭,眼神有點疑惑地問:“泡泡一碰就碎了,怎麼捉得住?”

我把藏在身後的桶放在你的面前,裡面是滿滿的肥皂水。

“你先把手浸濕。”

你照著我的話,把手浸在肥皂水裡。

我輕輕伸手捉起你的手,這時剛好有個泡泡飄了過來,慢慢落在你的手上。

“來,起來,我們來捉泡泡,看誰捉得多。”我也把手弄濕滑,像個孩子似的撲玩在泡泡間,捉住一個又一個的泡泡。

你笑了,也跑了上前,搶過我身前的泡泡。

這時一個皮球那麼大的泡泡飄來,我忙說:“看我手穿泡泡。”說著模仿魔術師表演的模樣,手慢慢的穿過那顆泡泡。

你嚷著要我給你,我笑著逃開。

過了一會,你伸手要捉泡泡時,泡泡卻破了。

“笨蛋,手一旦干了就捉不住了,好了啦,很遲了,該回去了。”我伸手企圖捉住繞跑在我身邊的你,手卻滑溜溜地捉不實,就像在暗喻些什麼事實一樣。

洗乾淨手後,我陪你走回家。

在快到你家時,你忽然自身後抱緊我,把頭埋在我的背上,低聲說:“謝謝你。”

我沒有說話,但一直在逃避的事實忽然塞滿了腦海。

“你會等我嗎?”你問。

我沒有回答,只是轉身,抱緊你。


-2011年9月27日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25日星期日

《告白》

“If 99 people like this status, I'll say 'I LOVE YOU' to the person I love. Is it impossible?”
                                                                                                ---题记




他随手把玩着手机,犹豫着简讯的内容。

“下星期三你有没有空?某人原本约了我看戏,但临时有事不能去了,可戏票已经买了。”


按了发送后,他把手机丢在一旁,继续浏览着面子书,看着破百的like苦笑着。
窗外飘着细雨,似乎隐压着一种契机。
他滚动着滑鼠滚轮,望着like名单里她的名字发呆。
这是个荒谬的举动,也很疯狂。
这时电话微微震动,他瞄了瞄,是她的回信。

“可以啊。是什么戏哦?”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咦?这里已经上映了吗?”
“还没,我带你去台湾看。”
“别闹了,到底什么戏哦?”
“也是爱情片来的,到时你就知道了咯。”
“哦哦,几点?你来载我?”
“晚上九点半,我大概七点去载你吧,顺便在那里吃晚餐,可以?”
“好的。诶,昨晚你post的那个状态的like到99个了没?”
“啊...到了。”
“哇!恭喜呀,那你打算几时去说?XD”
“过几天吧。”
“要加油啊!祝你成功!嗯,我要赶功课了,到时见=)”
“嗯,谢谢。到时见。”


对话结束后,他仍看着那个“祝你成功”四个字,心想:“你如果不点头,我哪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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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气有点阴沉沉的,他转着驾驶盘,视景错过一幕幕熟悉的景色,来到了熟悉的门口。
他拨了通miss call给她,便躺在驾驶座上尽力压抑自己紧张的情绪。
五分钟后,车窗被敲了两下,他才想起车门还是锁着的,忙坐了起来,打开了车锁。
浅黄色的衬衫,配以纯白的短裙,他心里暗赞了一声,待她绑好安全带后,就问:“想吃什么?”
“嗯...你决定吧。”她随手翻着专辑CD,接着选了郁可唯的《微加幸福》放进播放机里。
“那去吃意大利面好了。”
“可以啊。”

一路上不知怎的,像话题忽然偷跑了,只剩郁可唯的声音徘徊在车内。

“怕不怕被拒絕,怕不怕被省略,你怕不怕被淪落在宿命中妥協...”

“谁不怕被拒绝啊...”他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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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请问要点些什么吗?这里有几个情侣套餐都是蛮不错的。”侍者递上menu热心地介绍着。
“我们不是情侣。”她讪讪地解释。
“啊,抱歉,不过其实情侣套餐会比较划算些。”侍者也有尴尬,忙转了话题。
她看着menu的list,指着一个名叫“六月橘色”问:“这是怎样的?”
“嗯,这是主料以鳕鱼为主,配以柠檬汁的双人套餐。”侍者回答。
她抬头望着他,询问着他的意见。
他耸了耸肩,表示都可以。
“那就要这个吧。”她回递了menu,接着说:“一杯卡布其诺冰和一杯双倍苹果。”
侍者走后,他笑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苹果?”
“你每次都点这个,有什么难猜。”她仿佛在笑他不知变通。
“你也是每次都喝卡布其诺啊。”他反驳着。
“那是因为卡布其诺好喝。”她撇了撇嘴,有点像在撒娇。
“苹果也是很好喝的,不信等下我们交换喝好了。”他也不明白提出这样的提议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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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很橘色。”她对着眼前的意大利面有点顽皮地翻弄着。
“不然为什么要叫六月橘色?”他尝了一口,随后问。
“我怎么知道?哈哈。这鳕鱼怎么分哦?”她把注意力转向了那盘鳕鱼。
“割一半啊。”他理所当然地说。
“我哪吃得下那么多? 分成三等分,你吃两个。”她说着便用汤匙和叉把鳕鱼分成了三分。
忽然就只剩轻微咀嚼的声音。
吃饱后,他细尝着口中的卡布其诺,初入口时有点甜,但慢慢就会觉得苦涩。
“好甜!不过还蛮好喝的。”她喝了一口苹果汁,微微眯了眯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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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快开场了。”她加快了脚步,手中的爆米花轻微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也加快了速度,跟在她身后。
到了座位后,她轻呼了一口气说:“总算赶上了,都怪你,干嘛让我看到枪手球队纪念品的专卖店。”
“是你自己要赖着那边的啊,我明明都有提你几次时间差不多了。”他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你带我走过那边,我才不会赖着呢,总之是你的错。”她忽然耍任性了起来。
“好咯,我的错。嗯,电影开始了,看戏吧。”他望着大荧幕,心却系在身旁这个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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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男主角告白那幕好老土哦,竟然还送玫瑰花。”车上,她喋喋不休地议论着剧情。
他只是嗯嗯的应着。
“说起来,你告白了没?不是说fb的那个status有99个人like就去告白的吗?怎么没了声息?”她话题一转来到了他的身上。
“还没。”他忽然有点胆怯。
“其实你喜欢的是谁啊?我认识的吗?之前问你几次你都不说。”她开始盘问起来。
“你。”他很小声地说着。
“哈?你说那么小声我怎么听得到。”她稍微坐直了身体。
他忽然把车停向左边,转过头对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


“我。喜。欢。你。”




-2011年9月25日。
-文/莫子寒
-后记:其实还觉得蛮抱歉的,这篇原本打算为某人而写,但一直切不入他的感觉,毕竟和他和她都不是很熟,所以整篇就变得很普通,很平淡。不过实际上这篇只是想给他一个鼓励。故事没有结局,因为我希望结局是他去实行并且写出他要的结局。这里,祝他成功=)

2011年9月24日星期六

《没有月光照亮的爱情》

有人说,被月光照耀的爱情,象征幸福。----题记



你听后,笑问我:“初一的爱情岂不是很凄凉吗?”
“如果你就是月亮,那就不用担心没有月光了。”我望着地平线喃喃着。
你转过身去,望着下弦月轻声说:“一个星期后就是初一了。”
我随着你的目光望去,点了点头。
你问:“那天你有时间吗?”
我嗯了一声:“怎么了?”
“陪我到一个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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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月,或许我们从小太熟悉,甚至于你失恋了也会很自然的要我陪你。也忘了何时,我对你多了不该有的情感,不该有是你的用词,我始终认为那是绝对会产生的。每当任何人拿你我当玩笑,你都只是笑笑不在乎,也不理会别人怎么说。当你遇到了喜欢的人,我竟还会帮着你。傻得可以是我的特质,你察不察觉已经不太重要,我剩下的唯一期望只是你幸福就好。”

重复的看着这段内容,也快三年了。我却还是呆呆地每天打开这个文件,当然从一开始文字浅俗,直到现在也修掉了不少,至少,文笔上也有进步了一些,却还只是叙述同样的感情。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关了电脑去洗澡,穿上往常的装扮,开车到了你家门外,看着满星的天空。你敲了敲车窗对我说:“车让我开吧。”我换了座位,你移了移倒后镜,说:“今天天空很多星星呢。”我傻傻地望着天上,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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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我问。
你笑笑说:“这是山上。”
我有点无语,讪讪地坐了在你正坐着的石头旁边。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陪我来这个地方吗?”
我摇头。
“还记得上次的对话吗?”
“月亮照亮的爱情。”我想起的却是那天你有点忧郁的容颜。
“今天是初一,月亮没有光,照不亮任何东西。”
“嗯,满天星星,可惜不能看见月亮。”我轻声应。
“你觉得没被月亮照亮的爱情会幸福吗?”你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我。
我迷惑,捉不住你真切想问的是什么。
你很不经意地问:“我们试试看,好不好?”
“啊?”我脑袋却还一时转不过来。
“曾经,我以为爱情不能酝酿,却原来,它只是需要较长的时间,和两个脚步。”你转了目光。
我似乎明白了,却不敢相信,也不敢肯定,只得试探性地问:“那,独缺的一步,你走了吗?”
“我,是不是走了呢?”你踏前一步,站在我面前。




-初稿09年末,忘了实际日期了。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22日星期四

《雨季》




雨季,那曾与你一度相遇的天气。
在咖啡屋里隔着玻璃,我静静地看着窗外飘着水滴,接着雾气渐渐朦胧了玻璃。
敲开笔电,重复着每天总会做的动作:打开浏览器,输入你部落的网址,接着就看着那页面发呆。
最后更新日期依旧是去年的十月二十日,最后一次遇见你,当时你写下的告别信,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一年了。

"《给雨》

当耸动的风停止走动,不吹你发捎,是否你便不再低垂双眼。那场雨虽然下得不美,然而天空的沉默也表达了足够的语言,给谁。雨洁,这个世界不止这里有雨,也不是只有我撑的伞才能为你遮雨。或许多年以后,你在同一个地方,同样的雨下会有少许缅怀,然而那只有成为回忆才会更美的。"

"真是的,明明只是去外国留学,却写得好像快死了一样。"我轻皱着眉对空气抱怨。

无目的地滚动鼠标,忽然有个不协调的画面闪过,反复看了许久,才发现是第一篇《伞》多了一个评论。一个不知打从哪混进来的匿名广告。

"十元月饼!二月十三日止,那有个断伞的店铺的旧街海角可见到!"

"真是个奇怪的广告,二月十三日离中秋还那么久,谁会买啊。而且都现在中秋都已经过了。"我本想就这样退回首页,却想起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部落,是你我的喜雀桥,在银河灿夜下闪烁相聚。"

部落介绍仍是一开始的这句,我记得你当时是设了权限,只有我俩能进到这个地方。

我登出了帐号,尝试了不登陆和用另外的帐号登陆,的确无法进入,证明这个设定不曾撤除过。

再次登陆回到部落,反复细读着这个奇怪的广告,忽然想起初相识你时,你说过喜欢跳跃的文字,我那时问你,是什么意思,你没回答,只写了一句话:

"我没爱着你。"

我那时没看懂,还以为你在欺负我,还不理你几天。后来许久后,才忽然明白了。我用同样的方法,尝试去阅读那句奇怪的广告,眼框忽然就模糊了。

我忍住激动的情绪,关了笔电,走出了咖啡屋,错乱的步伐伴着雨来到了初见的这个地方,一把熟悉的伞,和伞下消瘦的身影,仿佛,重演了那年。


-初稿2011年9月23日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20日星期二

《埋诗》



有时候文字它累了,就好像冬末的雪,开始被春暖的气息给溶解。忧郁的心情不是没了,而是淡了。无论是甜酸苦辣、开心悲伤愤怒都好,经过时间的蹂躏,都会变淡的。渐渐的,脑海中多了一份空白,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去填满的。那是什么,那是逃亡的灵感,它本匿居在这小小的空间,却因失色的思觉,而奔亡到另一个世界,那可能是灰色的。文字若没有重心,那将会像尘埃般随时被一扫而抹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不会给人任何震撼和吸引。但我偏爱于在浅薄的灰尘上轻轻写着一些耳语,给网边的蛛儿听,或许它并不明白其中的沧桑拓意,但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总比这世间的人性好上些许。我随性地敲打着,躲藏着自己的感情,不让谁人来赏析,单只因这知音难寻,又何需去自辱早已不堪的人性。于是我掘开了自负的心,把那不屈的文字,深深埋了进去。


-初稿2011年8月1日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19日星期一

《我很乖》



我很乖,我给花园里的花浇
上了红红的滴淌
是以它们 红彤彤地在笑

我很乖,不再捉弄翱翔的雀
但它今天好像忽然长大
在我上方盘旋绕
像餐前 我总爱绕跑在厨房里
妈妈的身旁

我很乖,今天没有嚷着要跟妈妈到街上
虽然有微微嘟了嘟嘴角
还特意甩了头去瞪空白的墙

我很乖,早晨有个陌生的叔叔敲着篱笆门
我骗他说 钥匙给雀儿偷去了 飞了上天堂
然而那篱笆就像小时候沙堆的城堡
邻家的小孩轻轻一跳 就坏了城墙

我很乖,我没有向叔叔撒娇要糖
我也没有哭喊 当冰冷的感觉进入了胸膛
我却忽然忘了怎么心跳

妈妈,对不起,我不乖了
你回来时不能上前帮你提菜蓝
没再跟你说我今儿又摔了 几跤

妈妈,就让我不乖这一次,好不好?




-初稿2011年9月19日
-待修改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18日星期日

《回忆成史》原曲:兰亭序

若那曾经都成旧史,撰写的诺言却成灰,是否,就这样沉睡。--题记




风拂史页 情仇恨意随灰飞
残碑断碣 荒芜边境的沙堆
花断蕾 落地皆忙躲 却难躲无风夜
日近昳 冉冉风沙惴

嵌情入柜 高粱酵酒它酿陪
岸把浪推 念在旋流游几回
钓起怨恚 柜环被拉解 情散在心里竭
你把酒酹 已让海风醉

凤冠霞帔 你娇艳如初梅
我心补缺 因你昨夜回窥
情愫不讳 而诗依然无斐
心墙忽碎 我探头在城堞

烛台芯灭 百花骤开你惊跌
天有喧豗 阒无一人的梦魇
雨若坠 点亮夜归雁 随思绪远不回
摇扇微 凉了你心扉

水烟慢炊 暖和今夜云散别
你总会累 我怀当枕这样睡
雨已不会 就这样惊扰 你深沉的呼节
愿字拆毁 是否剩情却


凤冠霞帔 你娇艳如初梅
我心补缺 因你昨夜回窥
情愫不讳 而诗依然无斐
心墙忽碎 我探头在城堞

凤冠霞帔 你娇艳如初梅
我狠狠接 把景色都仿赝
你慌双眼 看不清谁在前
史册停写 怎爱了这一页



-初稿 2010年9月29日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15日星期四

《舞者的恩赐》

梦想,我用文字编织成,一条地毯,铺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完。
                                                                          ——题记




我想在歌簿上留下悲伤
让笔墨倾诉心中的灰暗
用舞姿表达透明的平淡
让怀恨猜不透我的思想

请不要用怀疑侮辱纯真
在人口频乏的地带放纵
我体内蕴藏炙热的灵魂
随音乐燃烧舞者的天空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让舞姿编织我的梦想
让我的沉醉成为力量
也许我需要孤单的陪伴
才能让希望继续成长

什么时候我能成为天使的模范
上天请给我舞者的力量 让我转啊转

晕眩只是短暂转出另一个 希望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让舞姿编织我的梦想
让我的沉醉成为力量
也许我需要孤单的陪伴
才能让希望继续成长

什么时候我能成为天使的模范
上天请给我舞者的力量 让我转啊转

残酷 我不怕
那只会使我更坚强
唾弃 我不怕
那只会使我更勇敢

让舞姿编织我的梦想
让我的沉醉成为力量
也许我需要孤单的陪伴
才能让希望继续成长

什么时候我能成为天使的模范
上天请给我舞者的力量 让我转啊转

换一个清醒的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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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说,如果整天po散文小说诗的话,就要变文字部落了
所以就想说偶尔分享一些东西=)

2011年9月14日星期三

《棋》

人生如棋局是一个烂比喻,因为棋局比人生容易控制得多。——题记


    午风很轻,轻得吹不起厚重的窗帘,只让它微微晃动。其余的声响,只有宁静,与碰撞声——棋子碰击棋盘的声响。曾经听某个人说过,厉害下中国象棋的人,给人的感觉是很老成;厉害下国际象棋的人,给人的感觉是很优雅、绅士的;厉害下围棋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柔,因为能那么耐性的把对方包容起来,这份沉静和耐性,其实也是一种温柔。

    “怎么会有猫的声音?”你忽然打住我的思绪。

     我茫然抬头,细心静听,却没任何收获。

    “checkmate!”你就似刚才没说过话一般,把白方Knight移到黑方King的跟前。

    “小丫,你进步了。”我伸手想摸她的头,却见她扁着嘴。

    “你根本就心不在焉,这样赢了根本就没意思。”

    看你轻撇的侧脸,那种淘气是我所着迷的。

    “该回家了,再呆下去就要被校工教训了。”我站起身来收拾棋盘。

    “明天有补习,不能陪你了。”你拿起书包,抱怨着。

    我毫不客气地拿着棋子轻敲你的头,说:“日子还长,还会怕没机会吗?笨小丫”

    “我才不是笨小丫!而且...日子真的就那么长吗?”你轻叹了一声,丢下我走了出去。

     宁静,和棋子的声音伴奏一种奇妙的旋律,我缓慢的动作,静静享受着这曲目。

    “你听,又是猫的声音。”

    “怎么又跑回来了?忘了拿东西?”我看向门口,找寻你的身影。

    门口只有风的影子在晃动。

    我放下棋子,走到课室外的走廊张望,却发现你早已到了校门口。

    “你喜欢猫吗?”声音自课室内传来。

     我回头,望着空旷的课室,似乎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但没感到半丝恐惧。或许是因为,这声音的温柔,和那种纯真。

    “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我四处张望,却只是徒劳。

    “我在棋盘内呀,你想进来玩吗?”

    “要怎样才能进去?”我问。

    “你和我下一盘棋,只要你能用King把Queen吃掉,你就可以进来了。”

     KIng若能把Queen吃掉,那这个King还真是厉害,我心想。

    “来下棋吧。”

    常常,人对于新奇的事物总会存在好奇心,而往往不会去思考那所带来的后果。

    “该你了。”我说。

    “这...”

    “身为一个真正的棋手,谁都不想输,即使那代价是比输还要高。你既然不想输,就只能让我见你。”

    “但有时候,是有例外的。你赢了。”

    接着便是沉寂。

    我看着棋盘上未完的棋局,是Queen与Queen对峙着,白方若不用Queen来换子,这盘局就是输了。然而若是换子,白方的Queen就得被黑方的King吃掉。

    依旧是沉寂,虽然这盘局已经有一方认输,但我明白,不会就这样结束。

    “为什么那么想见我?”

    “或许因为,你我都是在探索同一个世界的人。”我是这样回答,但实际的答案,我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没有回答。

    “喵——喵——”

    “猫的声音...怎么会有猫的声音。”我呢喃着。

    棋盘忽然微荡着,棋子洒了一地。

    “喵—喵———”

    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无色、冰冷。

    “喵——喵——”

    眼前,慢慢浮现,是熟悉的,你的样子。



后记:

第二天报纸上,像在诉说一个平淡的故事,两则看似毫不相关的新闻分印在两个角落。

某女学生于昨日清晨车祸,当场死亡,背包的棋盘因激烈撞击而散了开来。

昨日下午,某男学生暴毙于课室内,身旁洒满了一地棋子,死因不明。




-初稿2011年9月15日
-待修改
-文/莫子寒
-注:此篇仅为试笔,非小说,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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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13日星期二

《玻璃弹珠》

    小时侯很多人都玩过玻璃弹珠。啪的一声,一堆弹珠就滚散开来,滚出界线之外。以前都是自己玩,所以就画了小小一个圈,摆了十颗弹珠排成不同的形状,看自己要多少颗才能把所有弹珠打出圈圈。这是个童年的回忆。回忆可以很甜,也可以很咸,眼泪般的咸。

    四年纪时搬到了现在住的这间家,如今十年了。搬来时,大哥早就离了家,而屋子只有三间房,父母就睡主人房,我姐姐睡后房,二哥和我睡中房。还记得那时电脑是装在后房的,通常是二哥在玩,我还小,抢不过他,就看着他玩那些单机游戏。记忆比较清晰的是《金庸群侠传》和《武林群侠传》。之所以会记得,前者是因为那时我二哥就叫我帮他练小虾米的野球拳和张无忌的九阳神功。后者是因为他叫我帮他猜酒拳,就去找某一个人,和他猜酒拳,然后重复按"宝一对"。如今这两个游戏早已经被我重玩过十多二十次了,野球拳加左右互搏也虐待了正派十大高手和反派十大高手无数次。这是小学的回忆,不甜,也不咸。

   五年级开始直到初中,母亲都在电子游戏中心打工,所以常泡那边,有时会泡到深夜,那时在我还是个开朗的小孩,很捣蛋。初二那年,忘了哪天,一样是在那儿泡到很迟,然后跟母亲一起回来。一进门不久,母亲就和父亲吵了起来,我姐姐在后房听到自然也走了出来。争吵的内容我忘了,只依稀记得父亲吼了一句:“有本事你就走!”之类的话。然后母亲直接拿了车匙,就冲了出去。那时我、姐姐和父亲就在客厅沉默着。一开始我就已经在哭,然后我姐姐骂我不要再哭了,声音却是哽咽的。父亲先开口,说我们什么都不会和他商量,姐姐在设计学院读到一半没读也没跟他说,二哥半途辍学也没问过他。我姐姐那时哭着回应,哭嚷着,话题自然而然会转到我的身上,问我以后想怎样。我那时只是哭,不断的哭。

    母亲第二天就回来收拾衣服,搬走了电视机、DVD机、电脑,带走我姐和我。搬到一个小公寓的三楼,里面只有两间房,和一个小厅。电脑和电视机就放在小厅。还记得那段期间,我玩着的游戏是龙战士4,看的连续剧是仙剑奇侠传1,看李逍遥怎样骗小妹妹。我姐那时似乎没什么睡那边,都是去她朋友家睡,所以家里通常只剩下我一个人。日子就这样过,直到父亲找上门来。那时他是在母亲工作的地方跟着她,才找到这里的。那晚,父亲喝得很醉。那天后不久,就搬回了现在这个家。这段时期,我却完全没有关于二哥的记忆。

    那时的家,就好像玻璃弹珠,由不知名的冲击打散。大哥第一个被打离,后来二哥也开始搬了出去,住在朋友家和他老板家,姐姐也常常不回家。有次又吵起来时,父亲就说,我们都把这个家当成酒店,喜欢就回来,不喜欢就不回来。后来又发生了不少事,这个家一再的散了。现在,键盘声在空旷的屋子有着阵阵的回音,随后沉寂,没有其他人,我翻出了尘封许久的玻璃弹珠,让它们轻轻撞击着,听着童年的声音和——寂寞的声音。




-初稿2011年9月13日
-待修改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11日星期日

《店屋》

风絮渐满,如错乱了彼岸,花开那刻,凋零了一地——遗憾。


    最近常下雨,滋润了寂寞的生长,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挂在网上,看着某论坛日记版的主题名,忽然看到一个主题名为“我不是...”。不知怎的,自然而然会想起前年年尾,我msn的名字都是这样放,我不是莫寒,我不是——。由于那时刚毕业,我没去找工,就赖在家里当废人,有次无聊就在部落格写上了一些对家里的抱怨,我姐和我二哥就忍不住在msn教训我,我那时没有回应。那阵子,三个人msn名开头都是“我不是——”,也隔了一阵子后,我换下了,他们也改放回了英文名。

    家庭,我生长在一个怎样的家庭,或许我不曾去细想过。小时候,住在父亲的店屋里,楼下是店,楼上是房间,对于那儿的印象已经很模糊,只记得那条长长的楼梯,很长很长。那是间修车店,也有卖一些汽车零件。店屋有两扇大铁门,就那种厚厚的铁,呈“WWW”向外,往两边推开的。平时两边的门是敞开的,前方的门可以看到大路,车就一辆一辆晃过。左边的门外有个市区电力控制柜,就那种灰蓝色的,上面有个电的标志,像个橱一般模样的东西。门檐缠了几条绳子绑了过去,是用来晒衣服的。那个电力箱在往外就是路,路的对面是另一间店屋。因为前面是很大的路,所以那边有个天桥,我大哥就常说,以前我们是住天桥底下的。的确,那时的回忆有点像天桥底下的流浪汉,至少,回忆里找不到多少的亲情。店的右边是楼梯,而柜台后边也有个房间,是主人房,两个相隔的不是整面墙,而是一个厚隔板,中间有片大大个的毛玻璃,玻璃上是招牌,从外面是看不清楚里面的。虽然那间家的情形我都大概遗忘了,对这个房间还那么深刻,是因为还住在那边时,我大哥参了很多损友,当然我已经不记得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只知道有次他回来,直接被我父亲拉到那间主人房,拿衣架狂打。我、姐还有二哥就隔着那片玻璃在外面看朦胧的虐景和倾听哀嚎。

    主人房再后面就是吃东西的地方,地是石灰地,我记得有次洗地时,我走过,就这样咻一声砰一声然后哇哇哇地哭了。所以我依然记得那片蛮宽敞的石灰地。石灰地的尾端就是厨房,还记得那时吃饭,菜是父亲煮的,饭都是父亲勺的,然后他每次都煮很多饭,勺很多饭,菜又不是好吃,而且有时很绿,偏偏不准我们浪费食物。那时我学会了一项技能,就是吃不下后,就把饭菜全塞进嘴里,然后收拾餐盘,走到厨房洗盘的同时,把嘴里的东西都吐到垃圾桶里去。这个没错的话是我二哥教我的,因为他比我挑食,所以那时每次吃饭都是折磨,尤其是要对着父亲吃。每次都是故意吃慢慢,等父亲吃完离开后,趁他不注意都倒掉,我姐姐倒最多的。厨房的旁边就是澡房,对于那个澡房却没什么印象。

对于那间屋子的印象,还有一次大火,烧的是左边对面的那间店屋,我还记得那时我迷迷糊糊就被吵醒,然后母亲就抱着我看火,那间店屋到了如今,都隔了十多年,依然没有重修,有时路过那儿瞄瞄,还是一堆残瓦灰烬。

    后来搬屋了,那时没错应该是8岁左右,但不记得实际年龄了。搬家时的情景,想来我二哥大概比较印象深刻吧。那时罗里是停在左边,就对准大门前的走廊,当然罗里比那条走廊宽,超出的部分就和左铁门相隔一个小小的空间,而罗里后面那个铁板是平放下来。那时就要移罗里,让它靠近走廊一些,我二哥这时没注意,就直接钻那个空间走过,这时罗里那个铁板就直接把二哥压向铁门,我那时就在旁边,整个人都傻了,因为我本来要跟着他钻那边过去的。他那时根本痛到整个人都扭曲了,虽然那时我的手也夹到一点,不过相比起来根本就是天跟地。然后就是我父亲的狂喊,一边拉住罗里,不过我二哥应该最少被压了两三分钟以上。铁板对准的是小腹,罗里向前后,我看到的就是他肚子都是血。之后送去医院急救,缝了几针。

    搬到另一间屋子后不久,我大哥就离家了。我十岁时,搬到了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一晃眼就快要十年了。而这个十年,却又是另一个故事。



-初稿2011年9月12日
-待修改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10日星期六

《湖响》原曲:菊花台

秋的对望 枫叶轻轻掉
你琴声太委婉 水在空想
鱼停在岸 直钩钓绝望
看你在那花廊 望江不说话

你蹙眉想 虹江那么长
愁怎么东流到 海的一方
勺点点捞 水清的返照
涟漪散乱 让你痴笑

黄衣裳 牵铃铛 无风的夜你轻佻
湖边浅浅响 我听到 心不慌
水中央 舟停靠 月泪映在你身旁
你用石晕开 影徜徉 回荡

鹭鸶白杨 写一曲晴朗
谁不愿再翱翔 驻步檐上
词在拉长 音节断了商
你挑起了羽征 高昂那音调

绿水茫茫 白紫的绢飘
弦不断不明了 你的忧伤
我梦里躺 让雨流轻狂
一点一滴 清醒肩膀

黄衣裳 牵铃铛 无风的夜你轻佻
湖边浅浅响 我听到 心不慌
水中央 舟停靠 月泪映在你身旁
你用石晕开 影徜徉 回荡



-完稿于2010年9月30日
-文/莫子寒

《卡布奇诺》

微温的玻璃杯
在冷冻之前
暖和了心扉

气泡的破灭
沫了一层隔绝
我搅拌时间
让回忆融进香味

杯里回旋
敲击出谎言 苦被收回
蕴藏在冰块里面
我用吸管打捞
咬碎了冻结

透明的碎裂
嘴里苦味 是你真切的感觉
而初入口的甜
只是错觉

时间的沉淀
有几重滋味
从甜蜜到结尾
带有许多忏悔
遗憾在后退

回忆眼前
我尝了一遍 又一遍
直到忘了甘甜
让我真诚地面对

人生换了座位
风扇一直吹
冰块也早已溶解

我喝不回
你初来的美


-初稿 2010年9月11日
-2011年9月11日 修整
-文/莫子寒

《公车巴士》

(男生篇)

一般中学生涯,逃不开的东西很多。
较普遍的有补习班,电话,网络,公车。
公车,一种很方便的交通工具,可以带你去学校,带你去逛街。

清晨,七点十五分。
虽然说已经考了摩托驾照,但却习惯了在每个早晨,等公车到学校去。
或者应该说,习惯的是那个脸孔,那个身影。

五二零号,车牌一三一四。
我曾经想过,如果真能那么美好就好了。
遗憾的是,它只是普通的巴士,普通到没有人去注意它的车牌。
全长5.7米,十四个双人座,最后排是一个长椅。
无冷气装置,自然风可依靠窗户自行调节。
外观还算整洁,清晨时,也不会给人一种很拥挤热闹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一辆冷清的巴士。
七点十分开车,环状线一圈,四十五分钟,其中总站停十五分钟,也就是一趟一小时。
总站距离我家五分钟距离,用公里来算就是三公里左右,由此可见公车的时速大约四十公里。

七点这一趟,从我家到我学校,共有12站,每站距离约1公里,从一站到另一站的大约需时3分钟多。
她是在我家过后四站那上车,每次都是坐在右排第三个座位。
巴士上其他长期乘客也不超过4位,也没什么好说的。
打从第一次见到她,我的座位就固定在左排第四个座位。
一个很微妙的方位,我只要轻轻靠在窗户,头顺势向右侧看30度,映入眼帘就是她那迷人的侧脸,和身影。
虽然说这样看着人家很不好,但有些时候人总会做些傻事,而且感觉上她也没发觉。
她是女中的学生,我想知道她是谁,也没有那种人际网络去查询。

每天的这个时间,零缺席率的持续了一年多,每天就短短的二十五分钟。
我虽然多次想接近他,但还是没有那个机会和勇气。
每次在她上车以前,我总会先检查看她的座位是否有任何水迹或者垃圾,然后将之清理。说不上为了什么,或许只是不想有所改变了而已。
如今半年后就要毕业了,我知道,若再不向前走一步,就会错过了。
想了很多种接近的方法,例如直接坐了她的位置来引起她注意,然后再不好意思地让座给她,借机攀谈几句,
或者假装把水罐以27度侧滑向前,顺势滚到她脚下,待她拾回给我时,说声谢谢之后撩开话题。
但总觉得两种都很唐突,而且还需要很大的勇气,所以也只是想想而已。
最后,我还是决定了用最原始的方式——纸条。

但是,要写什么呢?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我拿着笔,焦头烂额地想了一个下午,却写不出个所以然。
窗外的天很白,我拿着铅笔在纸上乱画着。
画着画着,不知不觉画出了她样子。
披肩的发,散落在额间的刘海半盖着眉毛,秋水般的眼睛,鼻子和嘴很贴切的配合着脸颊...
画着画着,总算决定了要写的东西。

“敏依,我想认识你。

           七点十五分的时针”

这个名字其实也是很巧合的给我知道了,那次她和她同学一起去学校时,给我听到了。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敏和这个依,其实也只是我觉得这样比较适合她而已。
看着这张纸条,忽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但还是塞进了钱包里,毕竟这样想下去也不会给我想出一些惊天动地的搭讪真言。

第二天,我把纸条塞在第二座的背面,这样第三座一坐下来就可以看到了。
放了纸条,我就赶紧坐回我的座位,心跳得好像重温那第一次逃课的感觉。
倒数着时间,路段,距离还剩下一分钟。
慢慢地,慢慢地到站了,却没有乘客,没有人上车,巴士就这样直溜溜地前行,尽管我心里呐喊要求它再等一会。
我转身探索着巴士站周围,直到变成了小圈,依旧看不到熟悉的身影。
到学校时,我走了过去,随手把纸条揉成小纸团,塞进了窗户狭缝,然后就下了车。

接下来几天,她也都没有出现,似乎已经不再需要搭公车了。
过了几天因迟醒赶不上公车而骑摩托去学校时,更证实了我的想法,也打碎了我的希望。
一辆很美的跑车,我不自觉地看多了一眼,虽然只有一眼,但却让我瞬间崩溃了心情。
震撼让我的速度慢了下来,那跑车也转眼就不见了,我怀着错讹的心情,朦胧度过了这一天。
而那天之后,我开始不搭公车,开始想遗忘那一整年的记忆。
或许,就这样毕业就好了。
三个月多过去了,本也习惯了没有巴士的日子,
但世界不会这么美好,摩托因为撞损而进厂。
由于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我只好回到了久未踏足的巴士站。
巴士没变,但我搭巴士的目的却变了,只剩下方便自己而已。
尽管如此,我还是坐回了一向来坐惯的椅。

巴士到了曾经让我经历了期待到失望的地方。
习惯性的往窗外看去。
那天起,我又开始了我的巴士旅途。
但这一次我已经不再奢望什么,只想就这样到毕业就好了。

雨天,虽然不是很大,却让我记得很清楚。
强烈的震动后,我撑着晕眩的身体,把失去神志的她抱出扭曲了的巴士。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已经在医院,而我也无从打听她怎么了。
出院后,又是上课的日子。
坐上了巴士,却不知怎么,今天的清晨特别多人。
过了三站,整辆巴士只剩下我身边的座位了。

“请问,分针已经三十五分了吗?”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温柔的声音,但却是第一次,成为这个声音诉说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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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篇)

每天每天,要搭着巴士到学校去,一直都觉得很麻烦,很累。
每天都在等待,虽然说是一种时限性的等待,却也不是一个女生所能忍受的。
虽然说是幻想过有白马王子骑着白马,青蛙王子骑着青蛙来载我,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巴士依然要等。

那辆公车的车号,我一直都没去注意,自己却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等待孤单。
我并不是什么文艺家文学家,更不是贾宝玉,所以想不出什么很优雅的名字。
等待孤单就是等待的孤单,就是一种很浅白,很幼稚的意思。

巴士很冷清,七点这趟,基本上会看到脸孔就那么几个,只有一个是学生。
习惯上车就坐在右边第三个座位,因为右边的风景比较美,可以看到第一道曙光。
也不知道是女生的直觉,还是我太敏感,哪天起,我开始感觉到坐在左边后面那个男生总是看着我。
他比我早下两站,当他经过我身边时,我都会偷瞄一两眼。
傻傻呆呆的样子,有点宅,不会说难看,但和帅也扯不上关系。
或许是幻想多了,心底有点期待他主动来认识我。

忘了是哪一天,我已经不用再等巴士了。
每天早上,哥哥的朋友都会来载我,他想追我。
说真的,对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我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或许没感觉的恋爱真的不太适合我,所以和他和平分手了。
虽然分手后他依然会顺道载送我到学校去,但不久后,他似乎有了另一个目标,所以也没来载我了。
于是我又回到一个命中注定要等待的地方,等待孤单。

上了巴士,一切还是没变,只是少了那个学生身影。
我看着那空荡荡的座位,不自觉地坐了上去。
风很凉,只要轻轻把头靠着窗,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我的座位。
就这样一个月,两个月,我上了车就是这样坐着,这样看着自己的座椅。
说不上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在期待些什么发生吧。
“他,真的不坐公车了吗?”我心里这样问着自己。

一如往常般,上了巴士,却看到了久违的身影,心底深处竟不自主地充满着喜悦。
坐回了第三张椅子,一切,像是从来都没变过,又这样持续着。

雨天,虽然不是很大,我静静看着窗外的雨。
透明的窗户在外头灰暗的情况下,清晰的反射了左侧的景象,
那个学生还是默默地看着我。
忽然强烈的震动,我还来不及反应,就撞上了前方椅背。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哥告诉我说,是那个学生救了我。
我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却只想起碰撞的同时,似乎有东西跌入我的口袋。
我掏着口袋,找到了张揉成团的纸条。

“敏依,我想认识你。

           七点十五分的时针”

这时,医院的时钟,标准地指着,眼眶忽然湿了。


出院后,又要回去上课了。
坐上了巴士,却不知怎么,今天的清晨特别多人。
整辆巴士只剩下他身边的座位了。
我鼓起勇气,走了上前。

“请问,分针已经三十五分了吗?” 




-初稿 2010年3月29-31日
-2011年9月10日修整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9日星期五

《送行》 原曲:东风破



心字搬走 花蕊独剩草摇头
灯火散落 排成回忆的入口
流连于北宋 听词在诉说
他恨着谁的懦弱 半壁江山送

西湖淡沲 倒影少了你眉皱
三月反托 心底泛着几念愁
浅尝白粥 是你夜熬过
温暖是你给了我 在这分手

水流却不再向东 远开你轻舟
我看着时光不留 记忆被没收
曾经破旧的玉帛 你为我补裰
又或许几年以后 我在江南与你错过

水流却不再向东 远开你轻舟
夜色像梦在胡诌 留白的天空
等我把那眼泪再 慢慢地拼凑
让你有蓝色星空 随着落叶声把你送


-完稿于2010年10日5日
-文/莫子寒


《逛校园时》



我手轻划着围墙
走在红砖铺转的路上
夏末的风也刮乱
你那年留下的野菊花香

树叶 像雨落的声响
淅沥着水的悲伤
而钟楼的钟
敲醒末世的前半场

萧索的云层飘得失常
盖满着绝望
松鼠在树洞间摇晃
盼着晴朗

我躺在黄花树旁
身上雁儿轻啄 不伤
为我叼走
潜伏着的 茫茫

-初稿 2010年9月17日
-2011年9月9日 稍作修整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8日星期四

《悄夜》 原曲:牡丹江




夜月无人的檐上
你轻轻的脚步响
潜在影里的紧装
一如那纯黑花瓣

揭开叶叶瓦片探
我借灯火栏下赏
微风跃过的菡萏
稍稍叹把你惊扰

你勾梁木如流水而下
扬乱了你未扎的发梢

你坐那天窗 双脚轻轻晃
背着的月光 像霎那黯然
把玩手中的惆怅
痴痴了风絮满都是你模样

你坐那天窗 双脚轻轻晃
呼吸在攘攘 花儿在慌忙
想用真心把你诓
怎知语还未完你已到了另一方

钥匙环 转一半又长 钻入孔别进完 轻轻往上挑
擦肩膀 不小心碰撞 你手法精湛 口袋空荡荡
钥匙环 转一半又长 细心听那声响 手不要冷颤
擦肩膀 不小心碰撞 道个歉微笑 走在情两端


-完稿 2010年10月9日
-文/莫子寒

《昙花梦月,盼日不悔》




打翻了咖啡杯
弥漫久郁不散的苦味
回忆混杂咖啡因
清晰了脑海落幕前的沉醉

是因你的出现
我颤动了笔尖
而梦太遥远
我妄用文字
企图扰乱命运的视线

雨下得虚伪
我曾误认是你的泪水
而那忘不了的情节
你在窗边
风掀起你伤痛的谁
强忍的双眼
扼杀了眼前的视觉

姮娥何時才会擅离婵娟
那儿有朦胧的一面
不盖轻纱而蒙上悲洄
千年诺言也风化成灰

谁 梦已沉睡
昙花轻尝离别
醉了整夜
谁在乎晨曦的枯萎

梦里 几瓣花叶
把泪水浇湿了炽热的天


-初稿 2010年8月27日
-修整 2011年9月8日
-文/莫子寒

《那滴泪,是你给我的答案》



在一起已经两个多月了,之间却似乎总隔了些什么。
回家途中,我问你:“和我一起,你幸福吗?”
你似乎假装没听见,看着窗外风景,轻声地问:“你会一直陪着我看这里的风景吗?”
我轻搂你的肩,点了点头。
我心里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并不完全的信任,不完全的把心交给我。
尽管如此,我还是静静地守候着,等待着你信任我的时候。
这些仅是我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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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陪你逛完了商场,你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我疑惑地问你怎么了,你却摇了摇头。
或许是我做得不够多不够好,让你不安心。
我无法说什么,只能默然地陪你回家。

------------------------------

存在着怀疑的爱,不会长久,不会持久。
我那时忍不住问了你一句:“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或许是我不懂,“为什么”是爱情的分割线,会把胶缠的心,无情的分开。
你说:“我还没有在你身上找到安全感,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沉默,心底参杂了少许不开心。

------------------------------

天空很蓝,风很舒服。
你我之间剩下沉寂,和轻握的双手。
我回想起上次的问题,打坏了气氛。
“和我一起,你幸福吗?”
你低着头不说话,
而我的脸颊,
却被晴空飙出的水滴,
冲湿了眼眶,冲湿了心房。



-初稿 2010年3月26日
-修整 2011年9月8日
-文/莫子寒

2011年9月7日星期三

《天倾画扉》 原曲:发如雪

青铜爵 盛了私孽
你下盐 净化三世罪
却腌制了情事悲
晒影子成堆

黄莺颉 拉走思念
你轻追 我用墨画跟写
把墨沾滴 等干再绘 湿泪成砚

卷开那云白色布帘 月色像你今夜失眠
我把莫邪往天挥

天如崖裂 分别了星月 我接下你魂沉坠
点了灺 半截已成灰 焚化你今生的美
天剩冱月 冻结了青烟 蔷薇凋谢 夜羞怯
屏轻推 敞开了结尾 我不后退 等岁月把爱沉淀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落款在雨街 笔颤跌 划了两撇 给你的愁眉安慰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落款在雨街 笔颤跌 划了两撇 给你的愁眉安慰






-笔于2010年9月28日
-文/莫子寒

《诗埋》

我把诗句剪断
悲伤被风吹散

于是

凋萎的碎叶
不在离别的秋季
萧萧西风起
没有死城的旋律

你掉落的泪滴
被笔尖过滤 盐分清洗
就像夜里的细雨
而你睡得适意

我搁下笔
再把诗里的你 抽离

关心的话语
只是风的怜惜
笔下的诗句
像花开在夜里
只让星月赏析

假若连绵夜雨
外头的枝叶丛生而错乱了途径
徘徊的是否只有月光的叹息

然而我下笔犹豫
找不到思念萦绕的重心

夜已将尽
悲伤和你 被我倒装回去

西风吹远了叹息
你踏着碎叶沙砾
走在荒芜的丛林
找寻诗的遗迹

明月的身影
遮掩前方的秘密
笔停在窗边的风景
我抓起碎散的诗句

你看不清前方的路径
于是 我撒乱白色纸雨
给你指引

蓝白色的光晕
滑落只有一瞬
而回忆不停
幻似青烟一缕
懵开了结局

随着风铃奏起
你归来的声音

日子无续 心雨不停
而画面的转接
在我为你掘的幽冥

有过去 如今 与你
静躺在焚化成灰的 诗席


--初稿笔于2010年8月31日
--最后编辑2011年9月7日
--文/莫子寒

《回到那刻》

--1. 废弃的桌子

今天,是我转到GH中学上课的第一天。
到了班上,自我介绍后,却发现没有多余的桌椅。
于是班长和事务股长到储藏室帮我搬来了一张木桌和塑胶椅。

拿了湿布抹了一次,整体来说还蛮干净的。
右上角浅浅的印着制作年份---1992
而抽屉里,有很浅的铅笔印,写着一个名字。似乎是“卿棠”。

“嘿,这桌子和我平岁呢。真是个长命桌。”我心想。

接着向邻桌的男同学打了招呼,就拿出课本专心的上课。
到了历史课,却是时候登陆周公网了,于是把历史课本拿了起来,遮掩登陆姿势。

“上课时请专心!”老师用力地敲着桌子。
我迷迷糊糊看着老师,心想:“我睡了几节了,怎么已经是别的老师了?”
恰巧没带表,于是就侧头向邻桌的男同学询问。
头刚转过去,不由得一呆。

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女生,蛮漂亮的女生。
再看了看周遭,人都换了。

“该不会我睡到下午班了吧?!”我敲着迷迷糊糊的脑袋。
定了定神,我立刻站了起来,跑到了厕所洗脸。
面对着镜子,闪过一丝异样,一时间却不懂是什么不对劲。

“这是谁...”我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镜子里的,是另一个人,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
那人脸色青白得像青瓜,头发比我长上许多。

我立刻冲了出去。
却撞倒了刚好也来厕所的女生。
刚才坐在我身边的女生。

“对不起。”我急忙道歉,扶她起来。
“没关系,你今天怎么了?晴名。”她扫了扫衣服的灰尘,一脸疑惑地问我。
“晴名...?”我心底深处忽然有种异常的恐惧。
“你该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吧?那你记得我是谁吗?”她明澈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是...?”我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我是卿棠啊!你没事吧?”她伸过手想摸摸我的额头。

——卿棠!

“喂!你怎么这么厉害睡啊!”耳边响起吵杂的声音,我被强制性拉了起来。
“明明才来第一天就这样厉害睡,现在的新生真是的!”老师的声音充满不高兴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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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那年的事


“对不起,老师,我先去洗个脸了。”我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去厕所。
对着镜子,看到的是熟悉的脸,却异常的疲惫,满脸汗水。
打开了水龙头,静静地看着它流。
心稍微定了些,才把水往脸一泼又一泼。

“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发噩梦了吧?”坐我隔壁的男同学走了进来。
“嗯,我没事。”我随口应。
这是梦吗?怎么却那么真实。

放学后,跑到了图书馆翻查,历年的毕业刊。
从1992至2000年的,一页一页慢慢的翻。
却始终找不到“晴名”“卿棠”这两个名字。
图书馆负责老师看我把那么久的毕业刊都搬了出来,就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他随手拿起1992年的毕业刊,感慨地说:“这些面孔还真是怀念啊,不知不觉都已经成为那么久的过去了。”

老实说,我对他的当年没什么兴趣,收拾起桌上散乱的毕业刊,正想离开,却听到他喃喃地说一句。

“最令人难忘的,还是卿棠那孩子...”

我的手不由得一颤,把毕业刊弄跌了一地。
那老师异样的看着我,问:“你认识卿棠?”
我摇了摇头,随即蹲下把毕业刊都拾起,放到桌上,等待老师继续。

“这也是,毕业刊上都没有她的名字,因为啊,她还没有毕业就离开了人世。”老师站了起来,在橱柜抽了一本旧旧的新闻簿。
“请问...可以告诉我当时发生的事吗?”忽然有种陷入了谜样事件的感觉。

老师把新闻簿放在我面前,说:“18年前的黑色情人节,也就是四月十四号,高三理的课室起了一场大火,死了两个人。”
我翻了几页,就看到相关的几篇报导,因这场大火而死的人,一个是卿棠,而另一个,就是晴名,那个梦中的我。
看着课室成灰的照片,却唯独一张桌子完美无损,我指着图片,向老师询问:“怎么整间课室都成了灰,却唯独这张桌子丝毫无损?”

“这是因为卿棠就死在那上面,她的身体保护了桌子。”老师看着当年的照片,怔怔地回想。

——一阵沉寂。

老师忽然问:“那么,这位同学,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对这件事那么好奇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因为,我现在就在那个班上,用着那张桌子。”
老师没说什么,只把毕业刊都收回了橱柜里,看了我一眼,却欲言又止。

我也没追问,收拾了书包,一个人沉默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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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真实的火焰


在床上,我辗转难眠,脑中都是关于晴名、卿棠的事。
迷迷糊糊,竟似看到整身是火的卿棠向我走来,立刻惊醒,才发觉是梦。
硬逼自己再度入眠,又梦到自己被包围在火焰之中而惊醒。
睡睡醒醒,却已经到了6点30分。
起身梳洗,发现自己状态越来越糟,黑眼圈已凸现出来。
到了学校,勉强打起精神上课。

撑到第三节,还是不自觉地睡着了。
却被强烈的热气熏醒,发现自己站在课室的外面。
而课室已经被满满的火焰包围着。
“里面还有一个人!”一个学生指着课室紧张地说。

我看进去,朦胧的火光中,一个女生伏在一个桌子上,
她的衣服已经着了火,却还尽量用身躯挡住火焰,不然火焰烧上桌子。

我正想冲进去,却被身边的人抓住了。
“火这么大,冲进去是找死而已!”他们这么说。

“你是来上课还是来睡觉的?!”老师怒喝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蜗。
隔壁的同学急忙捏我大腿。
我的意识被拉回现实,茫然地站了起来,跟老师道了歉,就走到了厕所洗个脸。
那种灼热感还在,脸色也越来越差。
旋开水龙头,把水积起来,接着把头直接沉下去,让水冷静我的思绪。

思绪冷静之后,我开始回想刚才的情景。
火场内,只有卿棠在,晴名没有在里面,
而如果我是晴名的话,我是在外面的。
那他不可能会死在火场。

越是归纳结论,脑袋却越是混乱,
忽然惊觉,那可能只是个梦。
却始终说服不了自己。
不得不又到了图书馆,想向那位老师询问。

左右盼顾,没看到那老师的踪迹,
于是就拿出了那本新闻簿,
想找出有关晴名的任何东西。
却才发现,报导上没有任何关于晴名的死因,
而只是因为晴名失踪而揣测他也死于火场内而已。

也就是,他可能没有死,也可能死了。
那么,为什么我会遭遇这种事,就成了一个谜。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意识,
如果说放火的是晴名,那么他失踪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内心被这猜测弄得不寒而栗。

忽然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不自觉喊了一声,立刻反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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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剖白


我一反过身,那人也吓了一跳,我才看清是那个老师。

“抱歉,没想到会吓着你。”老师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没,是我太敏感了。”我无意义地摇了摇头。

老师看着我桌上那本新闻簿,眼中闪过了一丝颤栗。
“你真的想知道这事的真相吗?”他忽然这样说。
我点了点头,即侧过身子,面向着他。

他轻轻抚摸着那本新闻簿,开始说起当年的事实。
“18年前,是我第一年来这里执教,那时,我才从师范毕业回国,而我教的第一个班,就是卿棠的班。”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卿棠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那时她和晴名是班上公认的一对。”
说到这里,他看着我,停顿了数分钟,才开始了正题。
“还记得那时天气很热,我在给他们上华文课,那火从角落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大家都惊吓着跑了出去,原本我应该等全部学生都离开我才离开的,但我却跑到了外面才惊觉到自己错误的举动。”
他随手翻动着新闻簿,接着说:“当我发现卿棠还在里面时,却已经来不及了,火势蔓延得很快,一下就把课室包围了,而晴名刚好从厕所回来,他一看到卿棠还在里面,立刻想冲进去,同学阻止了,但,到最后他还是冲了进去,但他进去时,卿棠很明显已经死了。”
他站了起来,把新闻簿放回柜子,说:“晴名一冲进去,抱紧卿棠已经着火的尸体,刚好保护下了那张桌子。"
“现在你已经清楚了事实,就请忘记了吧,已经十八年了,没必要把它挖个一清二楚。”他转过头来望着我。

我也站了起来,说:“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但能不能告诉我最后一件事,那张桌子,到底有什么值得去保护?”

老师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卿棠本来是想把桌子拖出课室才来不及逃的。”
我重复了问一次:“那张桌子,有什么重要?”
他慢慢的向外走去,说:“对我们来说的确没什么,但对于她和晴名来说,是不能失去的,那是他们之间的‘开始’,也是他们的‘承诺’,最后也成为他们的‘结束’。”

看着他走了出去,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图书馆里沉思。
晴名在最后有冲了进去,但在我的梦里,却没有。
如果真的是卿棠的意识让我回到那一刻,就代表,卿棠并不知道晴名有冲进去。
那么,她的意识依附了桌子整整18年就有了解释。
但,我该怎么做呢...

回到了课室,我对着那张桌子。
犹豫了很久,结果还是睡了下去。
虽然自己和这事好像没有关系,但我想为他们做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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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闪烁


迷迷糊糊,醒来,却还是没有人的课室。
“失败了吗?”我喃喃地说。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我抬头一看,是卿棠。

她望着我,开口:“晴名,还记得那个承诺么?”
我轻轻地摇头,因为我不是晴名。
她却笑了,悲伤的笑,自嘲的笑。
“原来只有我在意而已...”卿棠轻声地说。

我站了起来,毫无目的地靠近卿棠。
接着,抱紧她。
我不能再说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却,在我要抱紧的那刻,被扰醒了。

“同学,放学已经很久了,请不要在这里睡觉。”是巡课室的校工。
我有点恼怒,却也不能发泄,只好收拾书包回家。

回到家,经过墙上挂着的日历,惊觉已经是4月13日。
一种不祥的感觉覆上心头。

明天,大概会发生什么事吧。
我这样想。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
猜测着晴名和卿棠俩爱情间的感动,
却没有丝毫收获,因为我不是他们。

想着想着,睡着了,似乎梦到了初恋情人。
但醒来时,对于梦的情节却想不起来了。

7点,出门去学校。
离课室还有一段距离,就已经感觉很不对劲,
课室外围绕着一群人,稍微看到一些火光在闪烁。

我立刻冲了过去,挤入了人群内。
相隔了18年的大火,延续地烧了下去。
我看见了,一个女生伏在一张桌子上。

“进去救她!”我脑中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你疯了吗?里面没有人!你进去干什么?!”周围的人拉住我。

挣脱,我用手臂捂住口鼻,冲了进去。

——卿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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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熄灭


桌上没有人,但桌子却着了小火,
我急忙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扫灭了火头。
却因为吸了太多二氧化碳,而一阵晕眩,失去意识了。

“晴名,你始终还是遵守了承诺。”卿棠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瓦砾灰烬之中。
卿棠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

“当年,晴名有去救你,但是,那时你已经感觉不到了。”我坐了起来,把事实告诉了她。
我接着说:“而且,他已经死了。”

“晴名,你怎么了?什么死了?我们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我一直一直都在等着你来救我的呢。”卿棠微微娇嗔。

18年,如果是魂魄的话,每天每天都在火中的那刻停顿着等待,这是什么样的折磨,我想象不到,但眼泪却已经流了出来。

“晴名,你怎么哭了?”卿棠伸出手,帮我拭擦眼泪,但眼泪还是依旧往下流。
“没什么。怎么你也哭了?”我勉强地笑了笑,看着卿棠泛光的眼眶。

忽然周围萦绕的,是一片寂静。
也不懂过了多久,卿棠忽然开口了。

“谢谢你,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任性。”卿棠紧握住我的手。
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知道的,18年前我已经不在现实的世界,也知道晴名他也去了别的世界。是我任性地想等待,想等待晴名的承诺实现。那时,他慢了呢,明明说好的,要一起结束的。”卿棠笑着拭干了泪水,接着说:“真的谢谢你,明明和你完全没关系,却把你牵扯了进来,让你多了奇怪的经历。”

我沉默,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了。

“你,是莫依雪,在这个梦里,这一刻起,不再是晴名。”卿棠凑前,紧抱着我,眼泪滴在我的肩头。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梦,初恋情人的梦,一直都在逃避着面对自己的感情,在这一刻才释怀。
回抱,拥着,虽然只有一刻,但已经足够。

阳光照了进来,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不再梦了,我正视着阳光,那耀眼似乎敞开了我的心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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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出院后,我回到了那课室,还没被清理的现场,一片繁乱。
那张桌子,烧得剩下了桌面,顶上的补漆也落了。露出了浅浅的刻字。

“这里,我们一起开始,一起结束。”



-稿写于2010年4月13日至4月19日
-修正于2011年9月6日至9月7日
-作者:莫子寒